【Merlin/AM】The Prince and The Servant（上半部完）
第十章：物是人非（下）
考虑到乌瑟的身体情况，亚瑟和梅林提前把他送回了房里。
宴会仍然继续。
亚瑟把父亲安顿好之后，对他轻声说：“待会有个年轻人想进来和您商量一些事。我会一直在门口，您放心。”
乌瑟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。
查理谨记亚瑟对自己的警告，“如果你动什么歪脑筋，我会杀了你。”
“我不敢，我不敢！”查理是真的不敢，他连血都没怎么见过，怎么敢弑君。
进去的最后一刻，查理还不忘回头说：“如果他要杀我，你们记得进来救我啊，赶紧的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梅林安慰道。
烛火在关门的那一刻停止摇曳，查理来到乌瑟的床边。这与他之前见过的乌瑟完全不一样了，当年乌瑟的威慑力让他有些忌惮三分，而现在的他让人同情。
“你就是亚瑟说的那个年轻人。”乌瑟主动开口。
查理这才反应过来，“是的，陛下。”
“你来找我，所为何事？”
查理深吸一口气，说出了排练已久的话。
“鄙人查理，代表巫师联盟来和你谈判。”
乌瑟皱起了眉头，“荒谬！亚瑟怎么会和巫师搅和在一起！”
他迅速起身，拔出了床头的佩剑，指着查理。
“你有什么阴谋？又是怎么骗过亚瑟？”乌瑟质问道，他拿剑的手还有些颤抖。
查理十分紧张，剑锋离他的脖子不远，他甚至不敢挪动丝毫。
“陛下应该记得自己的养女吧。”查理故作镇定的说。
乌瑟被刺中痛处，脑子里的记忆鞭打着他，抖动的手有些拿不稳剑柄。
查理乘胜追击，“您说魔法是邪恶的，您对巫师赶尽杀绝。那您认为您的养女，莫甘娜公主也是邪恶的化身吗？”
“不！她不是！”乌瑟指着查理的剑垂了下去，支撑着自己快倒的身体。
查理想上前扶一下他，却又害怕那把剑刺进自己的喉咙。
“我不否认有人会用魔法害人，可是邪恶的不是魔法，是人心！”查理握紧双拳，继续说着：“您仔细想想，妄想加害你的人有多少不是曾经被你迫害过的，你的大清洗又杀了多少人！毁了多少个家庭！”
乌瑟没有反驳，颤巍巍的坐到窗前的椅子上。沉默半晌说道：“我了解魔法的强大，亚瑟便诞生于此，同时也害死了我心爱的女人……那股力量会威胁到我的统治。”
“所以，你不惜处死你的女儿也要维护自己的统治！”
乌瑟握拳用力砸在椅子扶手上，“我后悔了！莫甘娜是无辜的！”
“你手上无辜的生命还少吗？”查理冷嘲热讽着。
“我想泼我冷水并不是你此行的目的吧。”乌瑟慢慢恢复往日的语气，再怎么说他还是一国之主。
“坐吧。”乌瑟示意查理坐下和自己谈。
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淡去。
查理整理了衣着坐下，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礼节到位。脑子里不断寻找重组着阿雷陀告诉自己的话，深呼吸，说道：“我们不想再躲藏了，我们希望受到庇护，我们希望您能重新修改关于魔法的律例。”
沉默，查理等着乌瑟的回答。
“如此我的人民会失去对我的信任，我的威信荡然无存。答应你们对我有何好处，你能确保你们的力量不会成为我的威胁吗？”他是国王，并不是庇佑者，只会从利益考虑。
“如果有人能制衡我们，而你对她又有绝对的信任呢？”查理拿出了最后的王牌。
“她？”
“莫甘娜，她没有死。”
乌瑟扶着椅背站了起来，不可思议的看着查理，眼里满是惊恐和兴奋。
“我们用魔法救了她。”查理再次强调。
他的心病一瞬间就化解了，压得他喘不过气的罪恶感也慢慢消失。莫甘娜还活着，这比什么都好。
不过乌瑟并没有忘记自己是谈判的另一方，“你们似乎是有备而来。”
“不瞒您说，是莫甘娜公主帮了我们。”
乌瑟居然没有露出愤怒，而且欣慰的微笑，“这果然是她做得出来的事。”思考片刻，乌瑟想通了什么似的说道：“罢了，既然亚瑟已经接受你们了，那我也是时候该歇歇了。”
在几十年的专制下，魔法被驱逐的今天，乌瑟终于说出了推翻自己的一句话。
“魔法无罪。”
成功了。
查理激动的站起来，显然还不太稳重，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说道：“我想告诉你，有一个人他做了很多很多，他暗地里保护你们，他不敢邀功，因为那可能让他命丧黄泉。他救了亚瑟很多次，还有你，他甚至不能承认这些是他所做的。他虽然在你们眼里不起眼，可是他对我们很重要。我希望之后你能奖赏他，那是他应得的。”
“你说的……梅林？”乌瑟皱了皱眉，他不傻，如此明确的提示让他迅速判断出查理所说之人。
查理没有否认。
“我居然给我儿子找了个巫师男仆。”乌瑟有些懊恼当年自己的判断，转而又说，“他的忠心理所应当得到嘉奖。”
查理笑得有些自豪。看到了吗，艾莫瑞斯？你将获得荣誉。
“差点忘了。”查理取下脖子上的吊坠，递到乌瑟眼前，“你想见莫甘娜吗？”
“她在哪？”
“宴会前我就放了渡鸦给她消息，她应该快收到了。你带上这个，心里想着她，她会施法让自己到这里来。”
乌瑟接过毫不犹豫带上了。
门外守着的两个人正拉拉扯扯，亚瑟明显有些不耐烦了，担心着父亲的安危。
“梅林我等不下去了，我要进去看看。”
“不行！你再等等亚瑟！有点耐心。”梅林把自己的身体挡在他面前。
亚瑟拖住他的脸颊，盯着他的眼睛说道：“我是相信你的！别让我失望。”
凑这么近，梅林当然是亲亲吻了一下亚瑟的嘴唇安抚他。
现在倒是玩起了纯情的亚瑟，红着脸说：“就算吻我也没用。”
“那等会儿给你一份大礼怎么样？”梅林挑着眉故弄玄虚的说。
亚瑟微眯着眼，双手抱胸打量着总能给自己“惊喜”的男仆，只能耐心的等待。
咚、咚咚——
门被有节奏的从里敲响了。
“你的大礼到了。”梅林让到一旁，示意亚瑟开门。
亚瑟还在猜测梅林又在玩什么把戏，轻轻把门推开。
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，嘴角略带挑衅的上扬着，眼里充满着嚣张。黑色的长发随性的垂着，微启的唇里飘出熟悉的声音：“生日快乐，弟弟。”
莫甘娜！
亚瑟顾不上面前的是灵魂还是其他什么的，结结实实的给了莫甘娜一个拥抱。有体温，有气味，能触碰，亚瑟整个人松了口气，眼里不停有液体在打转。
梅林看着面前相拥的两人，对莫甘娜点了点头，相视一笑，好久不见。
乌瑟显然刚哭过，泪痕还在，这时却又湿了眼眶。没什么比看见自己子女健康更幸福的。
查理看着梅林笑着，对自己竖了一个大拇指，圆满完成任务。
但是——
梅林没有看见乌瑟的泪痕，查理的得意，也没有亚瑟和莫甘娜的重逢。
有的只是倒在一旁的格温和亚瑟怀里的乌瑟，还有乌瑟胸前刺眼的红色，以及深深插进心脏的匕首。
是哪里出错了！
他不应该扶亚瑟回房休息，他应该死守这里，越是接近成功越是松懈了下来。还是说查理一开始就打算背叛自己，他的目的是为了刺杀乌瑟。
亚瑟叫着守卫，他喝多了，多到已经四肢乏力。他甚至都无法把乌瑟抱到床上去，手上沾满了父亲的鲜血。
梅林查看格温还有呼吸后，看着乌瑟胸前的匕首迟迟没回过神，一切都偏离轨道太远了。亚瑟投来无助的目光，夹杂的怀疑差点把梅林撕碎了。
他冲到乌瑟的身边，不敢碰伤口，不敢拔出匕首。乌瑟已经没了呼吸，梅林绝望的垂下头，魔法救不了已死之人。
“亚瑟，对不起，我……”梅林本能的伸手触碰他，声音颤抖着，“我不知道会这样。”
“别碰我。”亚瑟搂着父亲往后退了一下，一点点距离仿佛据他于千里之外。
他无力的抱着父亲，整个世界崩塌了。他不知道怪谁，怪父亲自作自受，还是怪自己轻信他人。而这个人却是他最爱，最信任的人。
“离我……远点。”他痛苦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，声音颤抖着，用尽了全部力气。
当时间差不多了，梅林带着还晕乎乎的亚瑟来乌瑟这里。倒在地上的卫兵让两人意识到不对劲儿，亚瑟推开梅林，踉跄的跑到门口。
别是今天！唯独不要是今天啊！
在骑士们赶来时，亚瑟已经晕过去了。卡梅洛特的钟被敲响了，却不知道该抓何人。
“格温！格温！”兰斯洛特上前查看倒在地上的女仆，她头被敲重伤了，还淌着血，陷入昏迷当中。
作为唯一在场醒着的人，梅林有些察觉不到周围的人在说什么，在问什么。一切都在旋转，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，到头来功亏一篑。
而自己居然成为亚瑟痛苦的来源。
如果他没有来卡梅洛特，他的父亲，亚瑟的父亲，还有格温的亲人是否都不用死了。如果他没有听从巨龙的召唤，没有与亚瑟相遇，那么亚瑟还能是个嚣张跋扈的王子。如果人生若只如初见。
梅林坐在地上呆木的看着骑士们把乌瑟搬到床上，吊坠从乌瑟领口里滑出来。
乌瑟已经带上了！
那就表明查理成功了。
以为自己看错了，梅林立即冲向国王的遗体，夺下吊坠。便被骑士控制住了，作为在场唯一清醒的人，也是嫌疑最大的人。
梅林被关进牢里。
在盖乌斯的照料下，亚瑟和格温都醒了。格温说出了自己晕倒前所见的一切。
“我像往常一样来给陛下送水，铺床。可是看见门前的侍卫倒在地上，我进去就看见一个黑发的男人满手是血的站在陛下面前。我想求救……”格温感觉到头上伤口隐隐作痛，“却被他打晕了……”
“格温，你受惊了，去休息吧。”
“亚瑟，你还好吧？”
“我没事。”
接下来的事务，亚瑟都有条不稳的处理着，先是父亲的葬礼，接着是权利的交接，继承大统。他甚至都没有露出悲伤的情绪，一切都处理得游刃有余，莫甘娜的离去已经让他有了一次排练的机会了。
守了父亲一夜的亚瑟，打开门，被阳光刺痛眼睛。原本应该会有个人在这里等他，陪他。而现在却只剩他独自一人，和整个卡梅洛特。
新的一天开始了。
“殿下，梅林怎么办？”兰斯洛特问道。
“先关着吧。”明天就是登基之日，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处理。
他不否认自己在逃避，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对待他深爱却背叛自己的人。
菜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只知道自己很久没见到梅林了。闻着他的气味寻到地牢里，它不明白梅林为什么特别喜欢待在这里。
“梅林！”它呼唤着他，那人正看着窗外的满月。
“第一次来到卡梅洛特也是这幅景色，只是看的角度不同了。”梅林自言自语着，转过身来，对它说道：“你来得正好，菜头。”
梅林轻轻推门进来，亚瑟已经累得在木桶里睡着了。他的头微垂着，金发上还有水珠滴落，呼吸轻而缓。
为他准备好明天的服饰后，梅林来到他身边，水已经凉了，不知亚瑟睡了多久。
“亚瑟，我很抱歉在这种时候离开你，我必须要找出真相。”梅林靠在木桶边，看着亚瑟的睡颜轻声的说：“我必须找到查理，不管他是生是死，那是我的承诺。”
他想伸手触碰他的脸庞，却在快要靠近的时候收了回来。就这样离开吧，无需再告别了。
临走前他还不忘用魔法让洗澡水升温，最后凝视了亚瑟一眼决绝的关上门。
在梅林关门的那一瞬间，亚瑟缓缓睁开了眼。
“那你给我的承诺呢……骗子……”
他甚至连行李也没有带，亚瑟在窗前目送他离开，菜头在城墙上对着月光嚎叫，脖子上挂着的是梅林留给它的吊坠。
“菜头，我会离开一阵子。拜托你帮我照顾亚瑟，别让他一个人待着好吗？”梅林请求着。
“梅林，你要去哪？”菜头有些不安，并不是它不喜欢亚瑟，而是它舍不得梅林，它已经习惯了有他们两人的生活了。
“事已至此，我必须要有所行动了。”
一大早兰斯洛特便来报告梅林不见了。
显然一夜未眠的亚瑟看着整齐挂好的衣服淡然的说道：“卡梅洛特哪有什么梅林。”
骑士不解的看着他，却有点意识到亚瑟这是变相的在保护梅林。
王冠于头顶，权利于手中。亚瑟俯视着自己的群臣高声喊着：“long live the king！”
而下面没有那个人，那个曾经说过会一直陪伴他的人。
I have to come with you.
我会一直在你身边，和往常一样，保护你。
我将护你周全，或与你共赴黄泉。
我相信你，一直如此。
没有人像你一样。
如果你有什么烦恼，你可以给我说。
看看四周，有你……还有我。
你还有我。
亚瑟强迫自己把这些锁进记忆深处，他要做的是让卡梅洛特的民众们过好今后的每一天。身为国王要肩负更多，抛弃的也将更多。
徒步来到安格特的梅林，凭直觉选了一家酒馆。正巧碰见了刚从里面出来的高文，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“嘿！梅林！”高文开心的打招呼。
“想来一场旅行吗？”梅林直奔主题，深层意思是我需要你的帮助。
“乐意奉陪。”
没有人会止步不前，未来还是不定数。梅林的使命还没有结束，他与亚瑟的命运依旧相连。王子和男仆的故事已经结束，而国王与巫师的对弈即将开始。
上部 完
作者有话说：
这部以亚瑟和梅林的分别结束了，而滚娘也正式黑化。父亲和兄弟的死埋下了种子，莫甘娜的死是导火索。其实滚娘除了水性杨花外，后期还是蛮喜欢她的人设的，脸什么的已经习惯了。其实滚娘不算真正意义的反派，为家人报仇于情之中，只是这个仇家是国王。
关于亚梅，没有让他们有更多的小甜饼还是很遗憾，只有在下一部补上。亚瑟如何沉迷梅色，不理国事哈哈哈，开玩笑。
这里没有让梅林在门外等亚瑟，经典场景之一，原剧这里的意境真的太美了，我写不出万分之一。
从前期的逃避，以及被逼无奈下做出选择。到现在直面命运，主动肩负起责任。两人都在成长，这样的成长是沉痛的。
亚瑟即将开始结交同盟，扩大领土。
梅林也踏上寻找查理的路程，他将如何协助亚瑟的统一阿尔比恩。
敌对国将有什么动作。
盟友国又以什么方式结盟。（当然是和亲啦！！！米线公主上线！）
圆桌骑士即将集齐，大莫上线。（可怜的滚哥）
圆桌骑士团也有修罗场，一群汉子的爱恨情仇哈哈哈。兰高，帕高如何取舍！！
梅林又将在何处寻找到查理。
又会因为什么原因回到卡梅洛特。
没经历过分离，怎么知道是爱不是习惯。
请大家不要抛弃，期待下半部《The King and The Sorcerer》
最后声明：他们属于彼此，ooc属于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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